第六章 澳大利亚:反应不一
宾克在悉尼的环形码头(Circular Quay)登陆上岸,那时,他临近39岁生日,精神焕发。尽管在澳大利亚举目无亲,没有任何经济来源,但宾克相信,是上帝把他带到了那里。他离开北美时,那里正值寒冬,到达澳洲时,这里却正处夏末。再一次来到英式文化中,宾克感觉像回到了英国。最重要的是,他现在和一群认真且喜爱祷告的基督徒在一起,这些人渴望花时间学习圣经,这让他很高兴。乔治·阿迪尔完全实现了宾克信中提到的期待,他跟各个教会联络,安排宾克的讲道日程,接下来的几周都安排满了。1925年4月22日,宾克把《圣经研究》六月期的手稿寄往美国出版。在手稿里,他给读者说:“仁慈的上帝为我们开路,让祂这里的子民喜爱我们,为我们打开许多服侍之门。我们不得不拒绝了一些讲道邀请,接下来几个月都已经安排满了。凡我们所到之处,都有很多人对灵粮极为渴慕。我们满心期盼,上帝会赐下祝福,我们将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。”

图 8 乔治大街,悉尼,1920年代后期。
承蒙《悉尼先导早报》(Sydney Morning Herald)提供。
下个月的《圣经研究》里刊登了另一个说明,这一说明于5月27日写于悉尼,是写给“我们在美国的兄弟姐妹”,其中解释他本想写一些信件,但却未能如愿。宾克写道:
现在的情况是,我一周要讲十次道,准备这些讲道要花时间,另外,也有人急切想全面了解上帝的救恩之道,我们要跟他们会谈,这两件事情加起来,几乎用去了我们所有的时间…这里的聚会让我们对仁慈的上帝发出深深的赞美。参加聚会的人数在稳步增加,与会之人表现出明显的兴趣,相当多的人从中受益。在过去几个月里,这里许多人向上帝诚挚祷告,祈求祂派来一位教师,向他们开启圣经里的部分珍宝。数以百计渴慕的灵魂带着圣经和笔记本,每周参加五六次晚间聚会;上帝让我在传讲祂宝贵的话语时,言辞流畅,心里充满了喜乐。我们收到很多讲道邀请,都安排不过来。所有这些都表明,“一扇大而有功效的门向我们敞开了”。
宾克当时的讲道引起了不小的属灵震动,在1980年代,事情已过去60年后,悉尼还有人记得这些。艾伦·麦克莱尔(Alan McKerrell)写道:“最近,一位年长的女士告诉我,当时,她每天晚上都走好几里地,去听宾克讲道。她说,宾克是一位出色的老师,解经清楚,令人信服。他就像一块磁铁一样,吸引人们来听道。他的讲道清楚直接且毫不妥协,但不是那种人们所说的“像火一样的”讲员。”1
也有其他人记得宾克这段时间的事工,他们注意到,在讲道方式,以及特别是讲道内容方面,宾克与那些常见的讲员不同。他不使用手势,也不大喊大叫。“他站在听众面前,就像上帝一位忠诚的战士。他从来不会偏离讲道主题,穿插一些故事和笑话。每个在场的人都知道,他没有时间讲肤浅的笑话,因为作为传道人,他的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荣耀三位一体的上帝,传讲圣经对人的要求。”
据一位早期定居者说,在1804年,悉尼只有675个房子,看着更像是一个营地,而不是一个城镇。而到了1920年代,悉尼已有一百万人口,城市里穿行着有轨电车和蒸汽火车,郊区还在扩张中,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数以千计的基督徒加入了19世纪的移民大军,其中一些在伦敦的司布真牧师学院接受过培训。在1920年代悉尼的福音派教会中,规模最大的有位于艾士菲(Ashfield)的浸信会会幕教堂(Baptist Tabernacle),距离市中心6英里。可能是这个教会较早发来邀请,要举办一个“圣经教导活动”(Bible-teaching Campaign),这让宾克夫妇首先停留在了艾士菲的诺顿大街5号(Norton Street)。
据宾克所说,塞尔-哈里森(L. Sale-Harrison)是“该教会忠诚可靠的牧师”,在他的支持下,到1925年6月底,宾克实际上在这里举办了两次活动。许多聚会是专门为了传福音,讲道的主题有关于浪子、三个十字架(the Three Crosses)和重生,但也有主要面向信徒的讲道。在这一时期,宾克重复次数最多的讲道包括《基督徒最大的需要》(对《路加福音》10:38-42的释经)、《上帝给祂子民的食物》(《出埃及记》16章)和《圣徒的罪》。
在艾士菲待了一段时间后,宾克确信,这里需要更多的教义性教导,因此他写道:
在艾士菲第二次活动快结束时,我们做了一系列关于上帝的主权和神圣拣选的讲道,这些教义非常重要,但却备受忽视。当时天气湿冷,但从周一到周五,还是有四五百人前来参加,周日时,会幕教堂里挤满了人,不得不增加许多额外座位。上帝明显祝福了祂的圣言,使圣徒得造就,罪人得拯救。2
从下文可以判断出,宾克享受了极大的自由,得以特别传讲恩典的教义。从6月18日起,宾克讲了三次关于上帝主权的道,在第一次讲完后,他说:
我的朋友们,我已讲了将近一个半小时,还只刚开了个头,让我现在做个总结。我们当以何种态度面对这样一位上帝?我谨列出四点,不展开阐述。第一,应当敬畏他,在祂面前颤抖。圣经中的上帝是一位让人害怕并极度敬畏的上帝。第二,我们当以何种态度面对这样一位上帝?我们当顺服祂,因祂有至高主权,我们只是祂的仆人,祂有至高主权,我们不过是祂的子民,要按祂说的去做,遵行祂的命令,不管这些命令看起来多么不合理。第三,我们当以何种态度面对这样一位上帝?我们当大大赞美祂,因祂能使万事互相效力,为了我们永恒的益处;祂能做到这些,是因祂是至高无上的,无人能阻挡祂。祂是一位值得赞美的上帝!最后,我们当以何种态度面对这样一位上帝?我们当发自内心敬拜祂。祂是万王之王,万主之主,唯一适合我们的地方就是,在祂脚边的尘埃中,向祂表达尊崇和感恩。3
6月26日,在关于拣选的第四次讲道中,宾克再次说到:
现在,我必须结束这次讲道了。在最后,我真希望时间能停下来,再多讲几个小时。今天下午,有人对我说,“如果哈里森牧师想让你回来再讲一个月,你会来吗?你已经向这些人讲了50次道,还有其他可讲的吗?”啊!我的朋友们,听着,要是一位牧师讲道是靠报纸上的逸闻趣事和花边新闻,他的讲道之泉很快就会枯干,这是当然;但一个人要是传讲上帝的话,讲道之源就永不会枯干。我亲爱的朋友们,我的问题是,几乎不知道要讲哪些,不讲哪些。在上帝的帮助下,我愿每晚向你们讲道,一直讲十年,然后,我们或许才会对圣经略知一二。4
说出上面这番话的人显然很喜爱圣经,也喜爱讲道!虽没明说,他所传讲的就是改教家、清教徒和司布真所持守的古旧“加尔文主义”教义。宾克提到了司布真:
哦!愿上帝在今日兴起如司布真那般有影响力之人,讲道简单明了,忠于圣经…当然,若传道人想寻求这世界之喜爱,世俗之人的支持,必定不会传讲这点。但若有传道人完全不讲这点,说明他要么不称职,因他不懂这一基本圣经真理,要么不忠诚,因他未传讲上帝全备的真理。我并非是说,传道人应只讲这点,绝非如此;我是说,上帝的真仆人会相信,圣经都是上帝所默示,与教导人有益,因此他不会忽略其中任何真理。5
除了上面这番话之外,宾克清楚说到,他之所以传讲拣选这一真理,并不是为了挑起任何教义争论,因为“在传讲或谈到这一教义时,永远不应该以一种争议的心态,而是以敬畏和虔诚的心态”。他同样强调,坚持这些教义绝不会影响传福音。在一次关于拣选的讲道结尾,他说了如下这段话:
现在,我最后想说的是:你说,上帝拣选这个,弃绝那个,这不公平。请听我说,上帝并无不公平。任何人若真心寻求救恩,上帝绝不会拒绝。任何人若真心悔改,寻求上帝,上帝也绝不会拒绝。哦!若今晚有哪个罪人在此,可以亲身证实一下。若今晚有哪个罪人在此,可以亲身尝试一下!基督说过;“凡劳苦担重担的人,可以到我这里来,我就使你们得安息。”如果你到他那里去,就会得安息!你现在就可以试一下!现在就试!你可能会说,这跟你整晚讲的矛盾了。不,没有矛盾,因为若不是上帝吸引,没有哪个罪人会到祂那里去。人有责任到上帝那里去,若他不去,就会下地狱。而且听着,说白了,罪人下地狱,这并非上帝创造他的目的,乃是因自己的罪。他因自己的不义,受到公义的报应;虽然如此,他仍应来到上帝面前,若他如此行,就会得救。6
艾士菲会幕教堂里,来听宾克博士(那时人们这样称呼他)讲道的人摩肩擦踵,各宗派都有。他们很少听到如此简单明了的讲道,他所宣讲的恩典教义,很多人一定觉得新奇而陌生。当时,慕迪风格的布道几乎风靡整个英语世界,但宾克的热情和深邃给人印象深刻,在这时,听众没有减少。在澳洲的前几个月里,宾克的事工果效非凡。他写到:“上帝在许多人心里动工,加深了他们对圣经的兴趣和喜爱。我们的事工之门大开,接下来几个月都安排满了。墨尔本那边已发来邀请,但我们还得在悉尼这边待一段时间,才能过去。”7
1925年6月底,宾克不得不结束在艾士菲的聚会,以保证在另一个郊区奥本(Auburn)的聚会。用宾克自己的话说,在那里,在“广受爱戴的柯楼·布莱克(Cleugh Black)牧师衷心配合下,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两周”。到8月21日,宾克已完成六次圣经课程,每次平均三周,即将开始第七次。与此同时,《圣经研究》的工作也在扩展。现在,印刷也搬到了悉尼,《圣经研究》在这里有很大的需求量:“这里新增了好几百位订阅者。”8宾克在澳大利亚的讲章开始出现在专栏里,《约翰福音释经》仍在继续(开始于1922年),《出埃及记拾遗》也在继续,对其他作者一般只是一些简短的引用,其中开始定期出现约翰·欧文的名字。
在这时,宾克还不够谨慎,但考虑到当时悉尼教会的属灵状况,对宾克事工的争议早晚会出现。他意识到所面临的选择:要么不被人认可,要么不被基督认可。在许多教会里,已经长时间很少教导圣经了。在历史上,长老会曾坚定捍卫宾克所教导的教义,但此时,长老会已基本被自由派神学占据。在当时的新南威尔士州,塞缪尔·安格斯(Samuel Angus)等人在大力传播自由派神学。在那里,宾克也见过弟兄会的人,但没留下太多印象。而浸信会,我们将要看到,已经没有了司布真那种风格的教义框架。圣公会在悉尼有长期的福音见证,但宾克似乎跟他们没有接触。
在与浸信会牧师发生了一次决裂后,宾克把对悉尼属灵状况的看法发表在《圣经研究》上。在表达这些看法时,宾克是一如既往的清晰:
到目前为止,据我们所知,整个悉尼没有其他传道人在传讲上帝的主权、永恒的拣选、特定有效的救赎和无条件的救恩。9
在这里,普遍的信仰状况与美国很类似,大部分教会不如人意。一些教会极为属世,却绞尽脑汁,想各种新奇之术,吸引人到教会。另一些教会仍保持表面敬虔,但对人们的灵魂无任何实质性付出,很少向人的内心传讲基督,也很少传讲“纯正的教义”,没有这些,信徒就不可能得造就,建立信仰。大部分所谓“牧师”求助于一些职业“布道家”,举办高压气氛的活动,在两到四周里,得到足够的新“归信者”,以顶替上次他在这里布道之后的“流失者”。这简直是一出闹剧!也恰证明了他们的失败!想象一下,这就像说,司布真需要某个布道家每年为他传一个月的福音!这些待遇优厚的牧师为何对提后4:5熟视无睹,自己不“做传道的工夫”,来“尽他们的职分”?
在今日,澳大利亚最需要这样的传道人:他们受上帝差遣和膏抹,无所避讳,传讲上帝全备的旨意;他们心里充满圣经,能与使徒同说,“我不传福音就有祸了”;他们敬畏上帝,不惧怕人。愿身在远方的读者和我们一起,每日祷告,祈求庄稼的主起来,打发更多的工人到祂的这块葡萄园。10
宾克与浸信会的决裂是因1925年6月他在艾士菲教堂的讲道。在完成上帝的主权与拣选系列讲道之前,在一些地方已经有人反对他了。因此,当宾克受邀,在8月4日新南威尔州浸信会牧师联合会月度例会上讲道时,他选的题目是《人的责任》,以回应对他的批评。事实表明,这次讲道是对圣经教义的一次有力陈述,正确区分了属灵上的“能力”和“责任”(在亚当堕落时,人已丧失了这一能力)。“我并没像人们说的那样,否认人的责任,而是坚持这一点,跟我的一些反对者相比,或许坚持的程度更大,范围更广。”11讲道结束后,出席者(媒体报道说“与会人数众多”)前往基督教青年会共进午餐,并公开对宾克的讲道表示“衷心”感谢,但会议议程并未就此结束。1925年8月11日,《澳大利亚浸信会》报道说:
在午餐结束时,决定休会。之前在会议室里,在一个多小时内,与会者继续向宾克博士提出一系列问题,宾克博士皆一一有礼作答。这是一个相当彻底的测试,要是他在神学装备上有任何薄弱点,就会被发现。无论与会者是否完全同意他的观点,大家一致认为,这是迄今为止该联合会最有益、最发人深省的一次会议。12
另一份报纸以《宾克博士访问新南威尔士牧师联合会》为题,用整个栏目报道这次聚会:
宾克博士是一位出色的圣经教师,他在艾士菲教堂举办了多周聚会,激发起人们的广泛兴趣。宾克博士讲道的主题是上帝的主权与人的责任,他的教导引发了相当多不同的观点…他说:“我不是一个极端加尔文主义者(Hyper-Calvinist),但是一个严谨而坚定的加尔文主义者”13。
这一报道对宾克持赞同态度,作者承认:“人们开始关注宾克博士传讲的这些伟大主题”,近些年来,这些主题“被人们所忽视”。此文作者希望,人们能够达成共识,以避免更多的争论。
但事与愿违。尽管对宾克做了“公开致谢”,在九月的新南威尔士牧师联合会月会上,与会者“一致决定,他们不认同宾克的观点”,该联合会的主席与名誉秘书长(Hon. Secretary)为此发表声明,刊登在《澳大利亚浸信会》上。14因此,宾克在悉尼的一扇门就此关闭,事工受到了限制。尽管并非首次遭遇这种事,宾克一定仍感受强烈。他知道,因为坚持真理,所以才遭遇这些,但让他难过的是,除了那些对上帝不忠心,未重生的牧师外,另外一些人“是因畏惧他们的宗派领袖,或担心破坏会众中不敬虔的富人对他们的好感,所以保持了缄默”。
关于最终的争议,宾克在艾士菲教堂的讲道要负多大责任?现在讨论这些已于事无益。我们当然可以问,澳大利亚听众显然不适应教义性讲道,宾克刚到那里,就传讲这么“难消化的教义”,这种做法是否明智。在1925年6月期的《圣经研究》中,他自己写道:“在澳大利亚,讲道很少讲解圣经”。很明显,宾克公开发表这种评论,这足以激怒那些福音派传道人里面的“老亚当”,他们会觉得,他们向会众讲解圣经了。同时,我们也要反复为宾克辩护,那些带有明显“加尔文主义”标签的教义并不是宾克事工的主要特点。他最关注的是讲道应当解释圣经,传讲福音,并且保持平衡。
但也要承认,我们将看到,不像他后来的讲道,那时他的讲道还不够平衡。有时,他措辞非常激烈,似乎不够有智慧,但之所以如此,并非因他没有经验,不够成熟,而是他已计算过代价。他确信,教会正在偏离教义,因对圣经无知,故信仰肤浅,使圣灵担忧,对此他心急如焚。他传讲恩典的教义,不是为神学生做某项“专门研究”,而是作为一个重要的真理,跟荣耀上帝的见证和过以基督为中心的生活密切相关。尽管似乎很少有人意识到这点,但宾克确信,福音派教会之所以信仰肤浅,是因对上帝的认识肤浅。因此,他对艾士菲教堂的会众说:
在今日,我们更关心福音的结果,而非福音的纯正,各地几乎都是如此!我们更关心人能得到的祝福,而非基督的荣耀!这难道不是真的吗?在今日,各地最关心的问题难道不是福音产生了什么“结果”?福音结出了什么“果子”?去年,你的教会有多少人得救?我不是说,这个问题不重要,但我要说,要是这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,这只说明,我们的信仰层次是多么的低!我们最关心的问题应该是,在你的教会,传讲的福音在多大程度上符合圣经?传道人有否尊崇基督?传道人有否强调,基督已完成的工作是绝对充足的?传道人有否清楚传讲,上帝不需要罪人做任何事,基督已完成了所有工作?啊!朋友,要是现在用这些测试传道人,很少有人能通过。在今日,有多少传道人告诉可怜的罪人,要把心交给上帝!好吧,你会说,难道不是这样吗?这难道不对吗?要是罪人要得救,难道不要把心交给上帝吗?哦,我们居然还要问这样的问题,这本身就多么可悲!我们讨论进步和发展;然而,为什么我们还要教导基督教的基本教义?基督教的基本教义就是福音!不,朋友,没有哪个罪人把心交给上帝而得救。我们得救不是因我们的付出,而是因上帝的付出…
在今日,看到我们大量所谓的基督教事工,我会想到第一次看到父母整理花园的小孩。在土地整理好,种子种下后,小孩每天都会到花园里四处察看,看种子是否开始发芽。要是没有任何发芽的迹象,他就会拨开周围的土壤,想看到些东西。朋友们,这就是今日在从事基督教事工时,我们所做的!哦,我们是如此小信,尽管上帝已命定,这神圣的“种子”大有能力,足能带来丰收,我们却仍不信!15
正因以上这种评论,以及他持守的教义,许多第一次听他讲道的人不太容易接受。毫无疑问,主要因为这点,新南威尔士州的浸信会牧师才在1925年9月做出不利于宾克的决定。在那时,宾克写道:“每当以合乎圣经的方式传讲拣选的教义,就会有人反对…一些人本来站在我们这边,但大部分人反对我们时,他们就抛弃了我们。但我们也在圣经里读到,当主耶稣宣告‘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赐,没有人能到我这里来’,然后‘从此他门徒中多有退去的,不再和他同行’(约6:65-66)。门徒和夫子一样是应当的。”16后来,说到这件事时,宾克写道:“大部分在开始最大声赞美我们的人,到最后变的也最快。”17
在浸信会的大门对宾克关闭的当月,另一个宗派的门向他敞开了,而之前,他跟这个宗派并不熟悉。在英格兰,长期存在一个叫做严格特定浸信会(Strict and Particular Baptist)的宗派,这一宗派独立存在于那些统称为“浸信会”的教会之外。他们教会章程的特点是,更看重教会成员制,并特别声明认信加尔文主义。许多浸信会教会已不再相信“特定”救赎,转向“普遍”救赎,而严格特定浸信会仍持守这一古老信条,以此为他们宗派信条的特有之处。1920年代,这个宗派在悉尼有三个教堂,最大是贝尔沃街教堂(Belvoir Street Church),位于市中心,已经12个月没有牧师了。
毫不意外,贝尔沃街教堂的会众非常高兴,一位意料之外的牧师来到悉尼,充满活力地传讲上帝的恩典,他们不顾讲台通常只为本宗派牧师开放的限制,邀请宾克前来讲道。1925年9月底,宾克开始在那里讲道。从那时起,他们邀请宾克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,每周日和周三前去讲道,到12月,邀请又延长了三个月。他们非常喜欢宾克的讲道,唯一阻碍宾克成为贝尔沃街教堂牧师的原因是,宾克不是该宗派的成员。宾克在《圣经研究》中说:“在三月(1926年)的第一个主日,本刊编辑与妻子被悉尼严格特定浸信会接纳为教会成员。在经过仔细考察后,我们发现,他们的信仰告白完全符合圣经”。现在,最后的障碍也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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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于《宾克的早年生活》一文,刊登于《今日改革宗》(Reformation Today)1977年8月10月期,第6页。《宾克的早年生活》是一系列文章的第一篇,该系列的其他文章出自雷·莱维克(Ray Levick)之笔。《今日改革宗》是第一份介绍宾克生平的杂志,主编艾罗尔·赫尔斯(Erroll Hulse)在担任真理旌旗出版社理事期间,为宾克作品首次在英国出版起了重要作用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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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5年合订本,第216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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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5年合订本,第213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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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,第115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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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,第39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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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,第94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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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5年合订本,第192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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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5年合订本,第217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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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,第118页。多年后,宾克评论过这一时期他论拣选的讲道,见《圣经研究》1938年合订本,第26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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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7年合订本,第120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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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次讲道全文刊登于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,第159到160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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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,第163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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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处引文来自一份报纸的剪报,由普雷塞尔夫妇提供,但已字迹模糊,看不出报纸名字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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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于该报1925年9月29日期。也见于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第163页,文后附言出自宾克:“对以上声明,我们不做评论,只想指出,圣经说‘瘸子的脚空存无用’(箴26:7),此言何等真实”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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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,第111到112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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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5年合订本,第256页。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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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圣经研究》1926年合订本,第117页。这其中不包括乔治·阿迪尔(George Ardill),他一直坚定支持宾克。 ^